在多玩看到的一篇文章,很有感触,在这里转一下。
精灵球,居然是个可怕的东西?在我还是个孩童时——最多小学四年级,当时热播了一部日本动画片,名字叫《口袋妖怪》,想必大多数同龄人应该还记得。 对于当时那个还没有接触到日本爱情动作片的我来说,那些被装在精灵球内的小精灵们比现在的冲田杏梨,波多野结衣什么的更有吸引力,所以我幻想着也能有一只那样的小家伙变成我的宠物,于是我养了一只小猫。 虽然它不是很乖也不会像动画片里的那些宠物一样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在我受欺负时可以放各种技能来帮助我,但我还是很喜爱这只小猫,可在半年之后,它成长到可以从2楼跳下也毫发无损时,我把它弄丢了,准确的说应该是它离开了我,只留下了还没喝完的半碗牛奶还有哭着寻找它的我。 这种悲痛在我上小学五年级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其实有可能更早),原因是我妈在我生日的时候送了我一个GBA,现在虽然已经坏掉了,可仍躺在我卧室的抽屉里。当然,最吸引我的并不是掌机本身,而是里面的游戏——《口袋妖怪》,深受动画片影响的我一下子就迷上了这个游戏,而游戏最让我痴迷的部分就是捕捉野生精灵那段了:先将它打到奄奄一息,然后捕捉,放入精灵球内,收集到一定数量之后再送到医疗中心救助一下,接着这些被装在精灵球内的小精灵们就会忠心耿耿的成为自己的伙伴,一直伴随着你到游戏结局。 那时每天乐此不疲的放着剧情任务不做,跑到野外寻觅,为的就是能将那些原本野生的,属于自然的神奇宝贝们收入自己的精灵球中。 这个过程以及这个过程中的心态,想必玩过的同学都会觉得再熟悉不过了,没有人会认为这个过程有什么突兀的地方,没有人会认为捕捉一只野生精灵再驯服,然后成为伙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真是这样吗?精灵球真是小精灵们的归宿吗? 是归宿还是束缚其实在考虑上述的问题时,我并没有掺杂其他的因素,并没有因为这是一个日本游戏而从心底最深处产生一种消极的评价,可在我看完《赛德克•巴莱》这部电影之后,又有了新的看法。
电影讲述的是日本占据台湾之后,当地的赛德克族被迫失去自己的文化与信仰,被日本人压迫统治,最后在首领莫那鲁道的带领下不断抗争的故事。赛德克在他们的语言中被意为"真正的人",而他们所做的抗争,正是为民族尊严所做出的反击,正是为做一个真正的人所奋斗的。
不过,这在当时的日本人看来是可笑的,当时日本人的思维是,打败了你,征服了你,接下来还可以做伙伴,还可以帮助重建家园,重新灌输文化信仰,让别的民族顺从他们,加入大东亚共荣圈。
我相信现在所有人看待这一事件,都会觉得是不合逻辑,蛮横无理的,可为什么我们在忍受不了这件事的时候,却完全不觉得《口袋妖怪》的核心模式很是奇怪呢?
在游戏中捕捉野生小精灵,然后驯服,救助,将它们装进精灵球内,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这个过程,其实和日本人的侵略没有什么差别。
原因倒不是都与日本有关,而是在我们看来,捕捉,驯服,成为伙伴都再合理不过时,却忽略了当时占领台湾的日本人也是这种思维。 当时的日本人认为,"大东亚共荣圈"就是所有民族的归宿,现在的日本人则认为,"精灵球"应该是所有小精灵们最终的安乐窝。
可这些是应该说成"归宿"呢?还是应该说成"束缚"呢?
猎人思维与强盗思维和浪君讨论时我们曾经谈过,"日本人有一种天生的使命感和驯服思维,他们觉得打败你了,征服你了,接下来还可以做朋友和伙伴,当然他们必须是整个圈子的主导"。我觉的很对,然后我大骂"这他妈就是强盗逻辑,现在要是有个认为这种逻辑合理的人站在我面前,我绝对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后来想到自己在游戏中的某个猎人角色,还有之前那段掌机岁月,我就突然感到一阵惊秫。
是的,游戏只是游戏,干什么事情我们都能接受,但玩了这么多年《口袋妖怪》,为什么就没有提前觉得,这个游戏的逻辑十分奇怪呢?
回归到思维本身。我认为还有一个与强盗逻辑类似的存在——猎人逻辑。它们的相同体现在都会"打败你,征服你,然后以一个主导者的身份和你交朋友,做伙伴,或压迫你,或同化你",总之就是否定了你之前的信念,然后再强加给你他自己的想法。
而二者的区别则有些隐晦,如果说强盗思维是以一种蛮横无理的方式,将自己主观的想法强加到其他东西身上,那么猎人思维就会显得绅士的多,直白点说就是,猎人思维有一个思考的过程,他会选择自己的捕猎对象,会思考自己在征服猎物这个过程中的一些做法,会更和善的处理好自己与被征服者的关系。
二者其实只差一步,稍有不慎,猎人就会变成强盗,强盗就会变成猎人,所差的那一步正是思考。当然,对于这两者,我不会因为强盗蛮横而猎人和善,然后就会对猎人抱有一种暧昧的态度,他们是否思考,与我是否接受完全是两码事。
至于我们玩家,我们只是玩游戏,当然不需要顾忌太多。但对我们来说,辩证对待《口袋妖怪》背后的逻辑也是很有必要的。假如我们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势,认为"捕获-驯服"是理所当然的,那问题可能就来了。
要知道,对于这种思维定势而言,人类是不区分强盗和猎人,猎物或受害者的。
真正的灵魂我还清楚的记得《赛德克•巴莱》里的一句话:"如果被驯服了,那再过二十年就不是赛德克了!就没有猎场!孩子全是日本人了!"
被意为"真正的人"的赛德克族人们,他们同样有着真正的灵魂。当日本人将他们认为合理的行为,文化,信仰等摆在赛德克人的面前时,真正的灵魂所表现出的不会是顺从与接受,而是抗争。
日本人赋予的种种美好,包括学校,科技与工作,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归宿与友谊,而是束缚与侮辱。
我也终于明白,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猫为什么会离开我,我强迫它只能在装着猫砂的盆里排泄,盯着它不允许在房间里上蹿下跳,晚上睡觉也要将它塞进我的被窝……我强加给了它太多束缚,所以最终它顺从兽性,离开了我给它营造的安乐窝。
灵魂是很难被驯服的,摆脱束缚,寻找归属感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儿。 任何民族对于归属感都会有着非同寻常的追求,而一个有着真正灵魂的民族,是不会接受别人给予的归属感的。他们会自己奋勇争取,他们会自己全力反抗。
赛德克人不会接受日本人的驯服和同化,他们必然会选择抗争,不会安心困在一个小小的精灵球内。
如果掌机游戏中的小精灵们也有灵魂,当它们被打的奄奄一息,装入精灵球内之后,还能保证蹦出来时会是忠心耿耿的伙伴吗?
征服灵魂,远比征服身体要困难得多。
独立日当物质世界被征服,而灵魂却不安时,我们就会对独立日产生无比的向往。
其实我在谈论这个问题时,极力的想摆脱一种沉重的深刻,却又不得不陷入一种难言的反思中。
渴望独立的灵魂最开始是不安,当忍受过之后,便会开始寻找出路,直到最后从灵魂上开始一种持久的抗争。
对被束缚的灵魂来说,独立日何时到来,在我看来应该是这样的:当我们被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待,想要去抗争,努力的摆脱束缚时,当我们的灵魂已经对着我们的身体吹起抗争的号角时,独立日就已经到来。
责编PS:“你觉不觉得,《口袋妖怪》捕获模式有点奇怪呢?”这个问题其实困惑了我很久,在作者的笔下,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玩家思考之后的答案。
《口袋妖怪》的模式不是刻意为之的,但就此透露出来的思维,却不知道是否让我们言之过虑。
超梦和其他精灵一样,都是被人驯服。不同之处在于,超梦感到这是耻辱,其他精灵觉得很是开心。为什么比卡丘不喜欢留在精灵球内,最终还成为了主角?或许这个也值得讨论。这个题材从决定那一刻开始就有点讨打,纠结再三还是放了出来,就将最后的判断交给读者吧。
作者和我,估计都会继续关注《口袋妖怪X/Y》,单纯地说,这个系列真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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