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有文学区,就发个本人的小说吧。与英雄无敌无关。
《岁月之河》“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创造一个自己的神祗呢?”
“你疯了吗?神怎么可能造得出来呢?”
“为什么神就造不出来?”
“因为神创造了我们,创造者永远高于被创造者。”
“真的吗?若是这样,矮小的妈妈就不会生下雄壮的儿子。”
“那是不一样的,儿子可以成长。”
“我们也一样,我们也在成长,我们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神的庇护。事实上,神并不是在庇护我们,而是在奴役我们,是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范•塔克与瑞格•林茨的争论
摘自《万物起源——背教者的传说》 引子
强劲的北风带来了漫天的风沙,天地之间笼罩着一股昏黄色。
这里是沙漠的边缘,每当大风天,总是这样一副景象。
在这里,一百多年前存在着一个国家,那时的居民营建了一个绿洲。靠着这个绿洲,传来的商队可以在此歇脚,他们又给这个绿洲带来了丰富的财物,让这里繁华起来。
可那都是过往的荣光了。
五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战争。北方凶恶的游牧民族洗劫了这里,奉行了他们抢光、杀光外加烧光的传统,凡他们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一夜之间,这里就成了荒城,死者的灵魂如无处不在的黄沙一般随风飘荡。
也就是从那时起,绿洲就废弃了,这里成了沙漠的一部分。因为那场可怕的屠杀,几十年后的今天,沙丘中时而有死者的尸骨露出来。天黑以后总有如幽灵哀嚎一样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这里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城。
随风传来一阵驼铃声,一个身影出现在黄沙之中。
这个人穿着一身土黄色的长袍,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以应对沙漠炙热的阳光,一双又宽又大的皮底靴子,既能在细沙中行走不至于陷下去,又防止脚底被热沙烫伤。但凡在沙漠附近生活的居民都是这副衣装。他右手挽着缰绳,左手拄着一根长手杖,牵着骆驼不紧不慢地走着,从他弯腰弓背的姿势看,好像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在沙漠之中辩识方向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无论向哪个方向望去,都是一样的景象——一望无际的黄沙。偶尔在沙漠中会现出城镇,那多半都是一些废弃的古城,尽管如此,也成了指路的路标。
今天是大风天,靠观察太阳是很难辨别方向的。
这个旅人从怀里掏出一只表盘,轻轻拍了拍,上面的指针偏转起来。
这是个指北针,确切地讲,是个罗盘。与一般简单的指北针不同,罗盘的盘面上有精细的刻度,通常航海的人才会用到这么精工细作的东西。
指针停住了,指向旅人前进方向偏左二十度的方向。
旅人向那个方向看了看,再次晃了晃罗盘,上面的指针再次动起来,最后停下来,指向旅人右边三十几度。
旅人叹了口气,把罗盘收起来。今天他已经试过许多次了,罗盘总是乱指方向,从来没有一次相同的。是罗盘坏了吗?还是有什么原因让罗盘不灵了呢?他不知道。
这旅人抬头看了看,前方隐约能看一座城镇的方向。他拉动缰绳,准备牵骆驼过去。这时骆驼猛然甩动脑袋,差点儿挣脱他的牵拉。旅人不解地看着骆驼,催促着牵它向前,但骆驼就是不听话,不但用力挣脱,而且发出不满的呼噜声。
旅人轻轻抚摸着骆驼的头颈,在骆驼耳边说着什么,很快,这头巨大的动物就安静下来。仿佛有魔力一样,它乖乖跟着主人向废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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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原创,支持楼主分享;orz; 神并不是在庇护我们,而是在奴役我们,是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这句话很现实啊 原帖由 玄子 于 11-7-2013 03:18 PM 发表 http://bbs.h3wog.com/images/common/back.gif
神并不是在庇护我们,而是在奴役我们,是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这句话很现实啊
的确,身在海外的我是真正的同感身受 支持楼主,希望楼主别TJ了,我会很伤心的! “你不能到那里去。”
正当旅人牵着骆驼,循着被黄沙掩埋的古道,一步步地靠近废弃的城镇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旅人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在不远处,几棵仙人靴的旁边站着一位老人。
老人也是一身长袍,与骆驼主人不同的是,老人没有蒙着脸,由于风沙的常年吹打,面庞显出一种不寻常的红色,皱巴巴的脸上是一双精亮的黑眼睛,络腮胡紧紧蜷在一起,卷曲着向前翘着,已经完全是白色。
这是一副典型的马尔达人相貌。
马尔达,一千年前是一个国家的名字,那个国家处在东西交通要冲,因为这个原因,那里既住着东方世界的人,也有西方世界的定居者,于是,出现了兼有两个种族特征的混血种人,那些人就被称为马尔达人。现在,马尔达已经成了一个民族的名称,借以凭吊那个消逝的帝国。
“年轻人,你不能去那里。”老人说着走近了些。尽管对方蒙着脸,但老人一眼就看出牵骆驼的旅人并非是上了年岁的人,那只牵缰绳的手背并没有皱纹。阅历,这是岁月赋予年老者的宝贵财富。
“老人家,为什么?”骆驼主人问,他的声音确实年轻,只是一个少年,这声音中透着股超越了年龄的沉着。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鬼城吗?”老人诧异地看着少年说,“看你也是个马尔达人,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清楚?”
少年虽然包裹着自己的脸面,但眼睛却露在外面,那是一双黑亮的大眼睛。
“哦,我知道……”少年支吾着说,“只是,我不太相信罢了。”
“怎么能呢?”老人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说,“凡是马尔达人都相信,只要是马尔达人,都不会去鬼城送死。”
“那不就是个传说吗?”少年说,“虽然那些房屋废弃了,可还能挡一夜风。”
“传说?”老人大摇其头说,“如果你真的见过……当然,如果你见过,你也就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少年没有再问,但从眼神上看,他似乎心中有疑问。
“其实那不是真正的城镇,只是一种特别的地貌,”老人解释说,“沙漠里并不都是没有尽头的黄沙,也有一些特殊的地方,沙层虽然很厚,可风却常常刮起它们,露出下面成片的乱石。鬼城就是这样的地方。风来风往,石头不定期出现,神出鬼没。就像你看到的,今天,它又浮现了。你看它在前面,那些石头很高,其实还远着呢。如果你到了那里,天已经晚了。那里可没有什么房子,就是废墟也见不到。除非你想睡在大石头下面。如果来了沙暴可就完蛋了。这样吧,你还是跟我走,再向西二十里,那里有一个城镇,虽然人不多,但也算不错的落脚地。怎么样?”
“那就谢谢老人家了。”少年点头。 你这小说,背景架构是什么年代?看不出来。 希望大家用更多的感触和更热烈的掌声支持这种选择留在我们论坛的精品,我们才能看到更多精彩! 向西二十里,这段路并不长,但在大风天里前行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虽然这样,但两人走得并不慢,快日落时,已经能够看到城镇的外墙了。
在这里,城墙不止用来防风,还要抵御外来的强盗,甚至一些小村子都有城墙的护卫。
“跟我来吧,年轻人。”老人说着在前面引路。
少年看了眼城镇,牵着骆驼跟上前。
“老人家,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吗?”少年忽然问。
“当然,我们一直住在这里。”老人回头看着少年问,“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能住在这里是件很不简单的事情。”少年回答,“这里看起来并不像绿洲。”
“绿洲?”老人听了微笑着说,“不,这里算不上,但是,知道吗,蜜蜂活着要采蜜,马蜂却是吃别的小虫,各有各的生存之道。”
少年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好啦,我们走吧,能赶在日落前进城,”老人说,“知道吗,这里日落是要关城门的。”
很快,两个人来到了城门口。
少年抬头看了看天边,太阳正要落下去,一边已经沾在地下线上,在黄沙的映衬下,如同滴血染红。
“来吧,年轻人,进去吧。”老人说着走向城门。
城门是一扇木头大门,已经破败得七扭八歪,上面的木条裂开几道能插进人胳膊那么宽的空隙,大门上方的城墙是箭塔,一边已经倒塌下来。这里看起来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哦,别在意这些。”老人向少年说,“上次沙尘暴来时吹坏的,我们还没有时间修好。”说完他用力一推,大门开启了一条缝,接着他向少年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少年进去。
少年牵着骆驼,准备进城门去。这时那头骆驼又甩头挣扎起来,它一口咬住少年的长袍,向后脱去,由于用力过猛,少年的袍子被扯破了。
“哦,有些骆驼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是这样,”老人说着走上来,拉住骆驼的缰绳,向少年说,“年轻人,你先进城吧,我来照管它,我对骆驼有一套。”
少年向老人点了一下头,回身走进城镇大门。 是原创么?是原创的话还算可以啦 少年进入城镇,平静地打量周围。
整个城镇中并没有一处完整的民居,几间散架的弃屋凌乱地分布着,它们显然是人为破坏的。这个镇子现在充其量只是一座有着四面边墙的空场子。这片场地中央有数个熄灭的火堆,那些木柴应该是从前房子的骨架。离大门有近百肘的距离,从这里看过去,并不能看得清楚。少年回头看了一下镇子外,老人仍然牵着骆驼,但骆驼把绳子挣得笔直,显然并不驯服。少年决定先到前面看一下,再做进一步的打算。他快步向镇子中央走过去,既然有人生火,自然有人生活在那里。他走近了一些,看清楚了地上的一些杂物,那些都是骸骨,骨头上有明显的烧烤痕迹,上面带着被劈凿的印痕,看来这都是吃剩下的骨头。
少年靠近了些,随风带来一股难闻的血腥臭气。他看到骸骨堆不远处散落着一些内脏和吃剩的烤肉,各处在不同的腐烂阶段,有的看起来还新鲜,有的则已经粘粘的好似一团浆糊。几只乌鸦落在那里觅食。有鸟,这里一定离绿洲不远。少年再细看去,这些乌鸦正用喙拉扯着一条淡粉色的肠子,从粗细程度上看来,那既不是牛羊的小肠,也跟猪的不一样。
无疑,这里是一个屠场,这里的人就地烧烤,然后进食、丢弃多余,混乱,无条理。在这沙漠里,这样的浪费让人难以想像。
看到这个场面,少年缓步走到骸骨附近,他仔细地观察,竟然看到一块下颌骨,上面有着贝壳形的牙齿,是人的下颌骨。
沙土发生异响,一群人从沙中现身了,少年被围在中间。这些人个个脸色苍白,用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饥渴地看着少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既像冷酷的嘲笑,又似急切地渴望。
少年环视一眼周围,握紧长手杖。
一个怪人低吼一声,张开双臂,向少年的后背猛扑过来。少年侧身闪开,一杖向怪人头顶扫去,怪人的头颅立即炸开来,白色的脑髓与红色的鲜血混杂在一起喷溅而出。
少年一跃到半空中,甩开身上的长袍,在夕阳的照耀下,周身散发着火焰一样的光芒。 第一章启程
月亮升起来,大湖镇一天最热闹的时刻到来了。
大湖镇是因南边不远的盐湖而得名,这里原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居民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平稳生活。但是天气的变化改变了一切。
几十年前,天气变得热起来。燥热的天气增大了盐湖的蒸发,湖面一天一天地缩小下去。这个变化对此地居民生活的影响是深远的。最初,人们并没有什么感觉,居民们祖祖辈辈靠捕鱼为生。他们过着祖辈似的生活,也恪守着一代一代流传的行事原则,那些对他们就如同律法一样。比如,不能在鱼的繁殖季节扑捞,更不能捕杀回流产卵的母鱼。但是,很快地,他们发现捕到的鱼开始变少了。小镇处在大陆的腹地,想要吃到鲜活的海生鱼只能到这里,现在,周围的人都知道,大湖出产的鱼贵了,一开始,人们着实疯抢了一阵儿,正所谓买贵不买贱,在这点上全世界的人都是盲目的。大湖的渔人们也把祖辈的教训丢到了脑后,开始对湖鱼大肆捕杀。在盐湖蒸发与渔人捕杀的双重威胁下,大湖里的鱼越来越少。一段时间后,外地人购鱼的这股热情降了温,毕竟,人们的财力是有限的,钱要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挣。大湖镇的人们只好把卖不了的鱼做成咸鱼干。靠着运输费用低廉,他们的鱼干卖得还好。但是,没过十年,这也不行了,盐湖收缩成了一小块,变成了浓重的盐水,里面再也不适合鱼类的生存。这里的财路断了。起先,大湖镇民着实沮丧无助了一阵,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灵机一动,想出了一条生财之道——卖盐。从那时起,大湖开始了新一轮的繁荣。 经过几十年卖盐的日子,大湖镇已远不是当年的小渔村可比。打鱼要看运气,卖盐却稳赚不赔。从前的渔民个个成了盐老板,雇用外地的工人熬盐。那些工人们出门在外,一到夜里便觉得难耐,于是,催生了许多娱乐节目出来,当年的淳朴民风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旅店内,一伙热闹的演出正在进行。
这家旅店叫黑炭,大概因为熬盐需要木炭的缘故吧。这是个很贴切的名字,一走进旅店大厅,立时就如同钻进了老鼠洞一样,四处乌漆漆地让人看不清楚。墙壁上挂的吊灯并不明亮,时常有人踩到别人的脚,引来一声咒骂。
虽然这是本地最便宜的旅店,但一样热闹得不得了。为了和对手竞争,老板请了一个马戏团来表演,而压轴大戏是一个号称万人迷的风骚女人的半裸热舞。不过,那要等到午夜前后才开始,现在离那段时间还早。
现在,舞台上是一个吟游诗人在歌唱。他坐在椅上,手持着小竖琴,唱着一段古老的歌谣。那是一段优美的叙事诗,曲调悠长温婉,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开始像问候,中间像祝福,结尾像道别。
诗人唱得很好,可惜,并没有多少人听。那些人一边吵嚷着划拳拼酒,一边大讲特讲荤笑话,这喧闹声一直压过诗人的歌声。
叙事诗唱完了,诗人站起来,礼貌地鞠躬,酒店里寥寥传来掌声,更多的是起哄的口哨。诗人并不介意,转身去了后台。 接着上来了一个魔术师,这人穿得花里胡哨的,还歪戴着一顶帽子。
酒吧里响起一阵起哄声,还有一阵掌声。比对待诗人热烈得多。原因只有一个,魔术师是个女人。在这个时间,酒吧大厅中清一色都是男人。这些男人来自各处,除了人类之外,里面还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矮人。这几个矮人都是红脸膛,浓密的胡须编成小辫,在下巴上朝前撅着,显得十足的野性,他们在人群中叫得最响亮。如果因为矮人对女魔术师起哄就认为他们是群喜欢想入非非的家伙就大错特错了,他们只是单纯地起哄取乐。事实上矮人是非常保守的,与人类总喜欢搞一些风流韵事不同,他们的个人生活几乎是一成不变的。男人出外寻宝或做工,女人则在家里照顾子女。因为这个缘故,外人无法见到走出大山的女矮人,于是传言矮人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对这些传言矮人从来不承认,但也不否认。他们认为保持一种神秘感能给自己带来安全,至少没有多少人愿意招惹他们。现在,他们的人口数量在大陆上仍然是绝对的少数。他们封闭的生活方式造成了他们的困境,许多走出大山的矮人也在改变着融入人类之中,但是成功的甚少。
在阵阵口哨声中,魔术师开始表演。都是一些大伙熟悉的把戏,帽子里变出兔子,衣袖里飞出鸽子。这些自然都不是真的。魔术师不是魔法师,法师也不会有一天沦落到旅馆里来,事实上现在是否还有真正的法师存在都是个问题。大家都明白,在这里不过是讨个乐子。
变着变着,魔术师猛然把斗篷一举,一道令人目眩的强光,大家不由闭上眼,光亮消失后,台上只留下那条斗篷,魔术师早就没影了。
这下大厅里的人们吃惊了,他们看了许多表演,却从没见过这个。单是那道强光就不是什么道具能弄出来的。
不会真的有个魔法师来这里吧?
就在众人诧异的当口,旅馆大门发出吱呀声,又有客人走进来。众人都看着舞台发呆,大厅里静得出奇,这一声大门响显得十分刺耳,人们不由向大门看去。 从门口走进一个颀高的青年。青年头上包着厚实的头巾,身上穿着一条长袍,昏暗的灯光下让人分辩不清是灰还是黄,袍子上有许多窟窿,如同被老鼠咬破了一样。一处破口正在右臂,清晰地露出他紧绷的身体,他有着强健的肌肉,但并没有一种肌肉脑袋的感觉,虽然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但从面容上看,他不过十七八岁,叫他青年远没有叫少年更合适。他长着一张柔和的脸庞,不像当地人一样棱角分明,一双黑色的眼睛透着机警,在他右手里则拄着一条手杖,似乎是用什么植物的茎制成,在顶端则包裹着一块坚破的金属,看起来像铜,但却没有铜带有的绿锈斑,在灯光照耀下一闪一闪地反射着光芒。
“马尔达人。”一个声音嘀咕着。
少年扫视了一眼大厅,没有什么表示,继续向里走。
“客人,您要喝酒还是住店?”侍者急忙迎上来询问。不管来的是什么种族,什么身份,只要是客人,总是受欢迎的,当然,你得有钱结账。
“我随便坐坐。”少年回答。他说的是一口地道的亚拉利亚语,也就是大陆上最多人讲的语言,它其实成了通用语。这是当年亚拉利亚帝国扩张的遗留后果之一。
侍者的眉毛不由挑了挑,他见过许多人,有些还是当地的贵族,他们都不会讲这样语音纯正的亚拉利亚语,而面前的这个人是来自东方的马尔达人,这实在有些奇怪。
虽然心里纳闷,侍者还是表面愉快地把少年引到了一张桌旁。由于少年来得太晚,好位子都被占满了,只有最黑暗的角落里还有空位。
“那么,您要点儿什么?”待少年坐下后,侍者殷勤地询问。
“甜瓜拌火腿片。”少年道。
侍者的眉毛又挑了挑。
甜瓜拌火腿片,听名字这是一道很简单的菜肴,其实是非常名贵的。这道菜所用的甜瓜是本地常见的作物,没有什么特别,珍贵之处在火腿。严格来讲,这些火腿都是生的。厨师要把新鲜猪腿用上好的海盐包裹,收去其中水分,然后放在背风处腌制两个月。这个过程结束后,再把盐壳去除,将火腿进行窖藏一年时间才能食用。腌制完成的火腿肉质松软可口,无需烹制就能食用。因为制作时间漫长,火腿价格昂贵,在大城市要五个银币才能买一条。由于大湖镇产盐,居民利用这一优势仿制了海盐火腿,舍去了昂贵的海盐,采用相差无几的湖盐,做出的火腿味道相差无几。尽管这样,一条火腿也要一个银币。一条火腿大约能做十盘甜瓜火腿,也就是说,这样一盘菜的价格要十个星铜币,而一般酒客吃一顿饭的花销也就是五撒米,半个星铜币而已。
这个衣服破烂的少年不会是有意吃白食的吧?侍者暗暗盘算。 楼主是不是喜欢古龙的武侠小说,依稀有古龙大侠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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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喜欢古龙的小说。只是喜欢一些简练的写作技术。个人觉得倒是有点像东瀛剑戟片的气氛。[ 本帖最后由 woothongtor 于 2013-7-15 11:43 编辑 ] 少年看出侍者的顾虑,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币放到桌上。
通常,在上菜前就将钱拍出来的人,都是不会要找头儿的,也就是说,剩下的钱都给侍者当做小费了。
马上侍者的眼睛亮起来,他一把将银币收进手,满面堆笑,声音像奶油一样甜腻腻地询问少年:“您还要喝什么酒?我们这里有最好的葡萄酒。”
“不要酒。”少年摆摆手说,“要热茶,再来两份馅饼吧。”
“好,请稍候。”侍者退开去,一路小跑地奔向厨房,由于兴奋,脸像熟透了的柿子。
少年长出一口气,把目光投向舞台上。台上又上来一位杂耍演员,把几个橙子抛来抛去。少年聚精会神地看着,仿佛那是很有趣的节目。他看着台上,台下也有人看着他。自从少年走进大厅,许多人都注意到他。这一带离马尔达人生活的地方很远。虽然大湖镇处在王国的边缘,但居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马尔达人。这个少年一进来就很显眼,不止因为他的身材和相貌,还因为他阔绰的出手。人总是不喜欢看到别人比自己有钱,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侍者把热茶端来了,馅饼和菜肴也一并摆好,然后他又带着甜得发腻的声音问候了少年,在确信少年不再需要什么了之后才转到前面去。侍者走后,少年拿起刀叉,将馅饼分割开来。他的举止很优雅,如果不是坐在这个混乱不堪的小旅馆内,如果他不是穿着这身衣服,如果他不是长着一张马尔达人的面孔,也许会有人把他当成王国的贵族。少年一边用餐一边望着台上,显得心不在焉。或者是旅程太长带来了疲惫,他用手按了按额角,马上又坐正,继续向台上看去。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舞台的方向。少年抬头看,面前站着一个粗野的男人。他长着浓密的胡须,壮硕的身材,小臂上满是卷曲的黑毛,隐约还有一个粗制滥造的裸体女人刺青。这男人比一般人高出一个头,除了北方高地人,鲜有这样高个子的家伙。
“有什么事吗,朋友?”少年礼貌地问,眼神却透着不悦。
“听着,我不喜欢马尔达人,非常不喜欢!”高个子男人恶狠狠地说着,把头探向少年,喷着酒气。
“那么,我可以把这当做一种挑衅吗?”少年眼光锐利起来。
“你个马尔达崽子!”高个男子吼叫一声,一拳打下来。
但他的拳头没有碰到少年的身体,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大个子就已经面朝下被按在桌子上,胳膊被反扭过去,一张脸整个扎进那盘子甜瓜火腿片里,胡子沾满了汤汁。
“我想你应该道个歉。”少年扭住大个子的手臂,面色微愠地说。
“休想……哎呀,我道歉。我道歉,看在万能的雅特内的份儿上,你快放手啊。”高个子男人本来嘴硬,但少年的手猛然一加力,他觉得胳膊都要掉下来了。
“放手可以,不过,你打翻的了我的晚餐,我得要些赔偿。”少年说着,把手伸进男子的衣襟口袋,把钱袋掏出来。他把钱袋掂了掂,很有分量,少年满意地点点头,猛把高个子推开。
高个子看着少年,喘着粗气,围观者之中有人哄笑起来,高个子狠咬了咬牙,逃出了大厅。